中國歷史上最出位的朝代 性交party大行其道
魏晉士人猛吃毒藥,各種毒物鬱結體內,兼之多半嗜酒如命(見《如何過日子是更重要的問題》一章),在藥與酒的雙重刺激下,做出了眾多怪異之舉,絕不是現在的新新人類所能比肩的。中國有史以來,從沒有一個朝代的上流階層像魏晉時代的士人那樣貼近於西方嬉皮士。
東晉的名士王忱,出身於琅邪王家,聲名顯赫,更做到過荊州刺史的頭等要緊職位。但就是這麼一個高官,其舉動之荒誕,即便朋克樂隊成員也會瞠目結舌。此人的老丈人親人去世,他帶著朋友前去弔喪。老丈人正在痛哭流涕,而他居然和十幾個朋友一起脫得精赤條條,披散著頭髮闖了進去,十幾個人繞著王忱的老丈人走了三圈。該老丈人正在傷心之際,忽然見以女婿為首的十幾個光腚繞著自己轉圈,其驚懼氣憤可想而知。
王忱的行為屬於荒誕狂放,週的行為則只能用獸慾勃發來形容。周是東晉初年的高官,位居尚書僕射(副總理級別)之職。當時的大將軍王敦非常忌憚他,一看見他就緊張,一緊張就出汗,只要碰見周,哪怕是冬天,王敦也要拿著扇子猛扇。後來王敦兵變成功,將其處死。週死前,破口大罵:“老天有眼,快殺王敦啊!” 押解他的人用戟戳他的嘴,血從他嘴裡一直流到腳後跟,周依舊神色不變,可見此人不是個平庸之輩。
就是這個慷慨激昂的周,卻做出過荒唐至極的事情。尚書(部長級別)紀瞻邀請朝廷要員們到家裡做客,席間叫出自己的寵妾給大家表演歌舞。別人看看歌舞,稱讚幾句也就罷了,可是周居然淫心大動,眾目睽睽之下忽然脫了衣服,當著人家丈夫的面衝上去就要強姦這個女人。眾人一看,這還了得?當下一起死死把他按住,這才沒有得逞。這種死不要臉的行徑,若非在酒與藥的雙重作用下,恐怕不會出現。
魏晉時期士人行為的這種荒誕,全部歸結到毒藥和酒上面也不大公允,這種行為更多的是一種犬儒主義與自我放縱的混合變種,毒藥和酒只是將其釋放的一個由頭。很多人是以酒和藥為幌子,真正驅動他們的是騷動狂放的心靈。儒家的禮教已經被擱置一邊,生與死的匆匆變換又見識太多,有什麼是不可以做的?又有什麼是被禁止的呢?這些士人物質上的滿足可以輕易得到,心靈卻又處於如此廣闊的空間。自我被釋放了,卻又無處依托,就在廣袤天地間隨意遊蕩。有人在靈魂深處為自己尋覓到家園,有人則完全迷失。
這是一個審美壓倒了倫理的年代,也是一個自由而迷惑的年代。這種背景之下,就有了各種各樣的特異行為,而且也不乏可愛之舉。比如,阮籍經常和鄰家酒舖的女掌櫃一起喝酒,喝醉了就躺在她身邊。做丈夫的開始很懷疑,觀察了很久,發現阮籍確實沒有任何不軌,就沒有乾涉。阮籍的心胸,確實不是何晏之流可以比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