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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冷兵部隊:義大利畫家筆下的滿清八旗騎兵矛

最後的冷兵部隊:義大利畫家筆下的滿清八旗騎兵矛

進入滿清以後,因為滿清統治者忙於削弱關內漢民族的反抗,而對軍事、武學著作和研究進行了殘酷的鎮壓,導致國內軍事技術長期止步不前甚至大為倒退。直到第一次鴉片戰爭之前,滿清統治者並沒有遭遇到任何強有力的先進文明對手,故而其槍矛技術亦停留在中古時期水平,有助於我們借此對中古資料進行一些查漏補缺。



清代的八旗、綠營兵仍有長槍兵卒的編制,在清代的軍事典籍中亦有較多槍矛記錄,但是其整體長度比宋明時代有大幅度降低,多在兩米到三米三之間,少數步兵用槍仍有四米半至五米長度。不過,清代的一些圖畫對研究該時期槍矛武器和用法倒是有著相當的幫助。


▲清代傳教士郎世寧所繪阿玉錫執矛蕩寇圖

郎世寧本是意大利人,後飄洋過海來到中國傳教,卻意外成為宮廷畫家,從事繪畫五十余年。其繪制的圖畫因有明顯的油畫風格而重於寫實,故非常具有考古價值。圖中主人公為乾隆年間武將阿玉錫,是蒙古準格爾部族,曾率數十騎兵直搗敵軍大營,立下曠世奇功。故而被乾隆皇帝列入平準五十功臣中,並命畫師繪成此圖。此圖中阿玉錫執矛沖鋒,其畫中內容非常精準的表達了冷兵器騎兵作戰時如何使用騎矛的細節。

圖中阿玉錫將騎矛中挾持腋下,平舉前伸,應是借用戰馬的沖擊力用以刺敵。之所以挾持中段而非尾端,原因是其左手還需把握韁繩,只能以右臂挾持,為保證平衡,只得挾持中段。對比唐代八王爭舍利圖和西魏的五百強盜圖,我們可以發現,如果能空出雙手,對敵沖鋒的騎士還是可以一手執中,另一手握持尾部的。

另外此時的騎矛比宋代又多了一個繩環。該繩環比中段挎肩環要小許多,處於矛鐓部位,應是將矛掛肩攜帶時,用來套在腳踝處,起到避免矛體晃蕩的作用。曾經有些學者認為騎士沖擊時會將挎肩環套入臂膀,以增加固定。但是這種觀點顯然被圖中所繪實際情況所推翻,並且如果騎手真將此環套入臂膀,恐怕沖擊到敵人時,反而會被作用力推至失衡落馬。


▲乾隆年間平定準部回部得勝圖局部

在郎世寧的另外一幅軍事繪畫作品《平定準部回部得勝圖》中,我們可以看到許多執槍矛作戰的騎兵,其中許多騎手所用槍矛下掛紅纓,應當就是一直被沿用到國內革命戰爭期間的紅纓槍。這種槍下掛櫻的習慣由來已久,鮮艷的槍櫻非但好看,而且還能阻擋敵方的鮮血順槍頭回蔓到槍桿上,導致使用者雙手打滑,操控不利的現象


▲《哨鹿圖》局部,郎世寧所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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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鹿圖中騎士所用長槍較短,通體渾圓,做工精良,可能為禁衛部隊所用。 

 鴉片戰爭的隆隆炮響徹底打碎了滿清統治者繼續沈溺在天朝上國中的迷夢。裝備近現代火器的外國軍隊以摧枯拉朽之勢打垮了落後的滿清軍隊。外來的侵略迫使中國軍事迅速西化。

由此,槍矛武器縱橫數千年中華軍事鬥爭史,歷經漢唐的榮耀,宋明的輝煌,最終在此時失去了戰爭舞臺上的主角地位。然而,槍矛被時代所拋棄,仍然是一個逐漸衰亡的過程。在這一過程中,仍就許許多多槍矛武器發揮著他們的作用。


▲裝備長槍的晚清軍隊照片

不僅僅是晚清的軍隊仍舊保有這種古老武器的裝備,甚至連辛亥革命以後,仍舊有成建制使用的記錄。比如民國十一年,直系軍閥曹錕在保定訓練了一支特殊的騎兵部隊,這支騎兵全部由流亡俄國軍官統一按照哥薩克騎兵規格訓練,並且全部裝備鐵桿騎矛,被稱為鐵桿矛營。

這支騎兵還曾經在曹錕入京時,耀武揚威的舉行了列隊入城儀式,整齊的騎兵們如同古代武士一樣,右手豎執長矛,將矛桿插靠在馬鐙旁,其威風凜凜狀非常引人註目,也算得上是騎兵槍矛在中國的回光返照。

不僅如此,因為軍工水平的落後,導致國內軍事裝備水平參差不齊,有許多槍矛如眾所周知的紅纓槍、梭標等原始武器甚至一直作為作戰裝備存在到國內革命戰爭、抗日戰爭時期。在抗日戰爭時的許多愛國歌曲中,我們都能聽到歌頌愛國者使用大刀長矛反抗侵略者的歌詞,這實在是一個古老文明的無奈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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