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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康熙迫害的武器天才——戴梓

被康熙迫害的武器天才——戴梓

戴梓(1649∼1726) 中國清代火器製造家。字文開,號耕煙,浙江仁和(今杭州)人。通兵法,懂天文演算法,擅長詩書繪畫。曾製造了“連珠火銃”和“子母炮”。

康熙第一次接見他時,令他作《春日早朝詩》,受到賞識,授以翰林院侍講官職;他的詩在他被迫害流放到東北後,寫的更好一些;他在繪畫、書法上都有一定的造詣;他還通曉音律,曾參加編修《律呂正義》;他也通曉天文演算法;他還寫過《治河十策》,有過不小的影響;他有極高的研究製造技術才能,康熙有次問他是否明白外國產的法琅的道理,戴梓就很快地研製出來了。

其最可稱奇的是他發明製造火藥武器的才能。

戴梓曾製造連珠鳥銃,獻給清政府,這種鳥銃是一種能連射擊二十八發的火器。據紀昀記載,他由戴梓的子侄那裡瞭解到,這種鳥銃形狀象琵琶,火藥和鉛彈存在銃的上部稱作銃脊的地方,有兩個機輪,扳一機火藥和鉛彈自動落入筒中,第二機就隨之動作,火石激發鳥銃發射,如此重複,二十八發射擊結束後,才需要重新裝火藥和鉛彈。這是一種早期的自動射擊武器,但是在康熙大帝這位英明君主朝代,這種先進武器不但未得到推廣,而且連實用的機會都沒有,其實物只能藏於家中。

  康熙年間,曾有西洋人以一種稱為蟠腸鳥槍的火器誇耀於康熙,按康熙的命令,戴梓很快就製造出了多把這樣的槍。所謂蟠腸鳥槍應是指槍管內有鏜線(即來福線)的槍,在當時工藝條件下,戴梓能很快地製造出有鏜線的槍管,是個很不簡單的事。

  戴梓曾“自製火器,能擊百步之外”。而據紀昀記載,在乾隆三十年(即七八十年後),在新疆作戰的清軍的鳥統射程只有三十多步。可見戴梓製作水準之精和清軍火器的落後。

  他最重要的貢獻是製造子母炮。在康熙十九年,他奉命製造子母炮,其特點是發射出的不是普通鐵彈或鉛彈,而是可爆炸的炮彈,康熙親自去觀看其演試,並命名為“威遠將軍”。康熙在親征噶爾丹時的 昭莫多戰役中子母炮曾大顯神威。記載說“以三炮墮其營,遂大捷。” 這樣說不知是否有些誇張,但是,可以合理地推斷,和發射攻擊一點的鐵彈或鉛彈的火炮相比,這種炮彈爆炸後攻擊覆蓋面較大的火器在對付遊牧民族的騎兵時,會有奇效。准格爾汗部有一種駱駝陣,在草原作戰中頗為有效,而正好成為子母炮有效攻擊的對象。

  就是這樣一位奇才,卻被康熙發配到東北鐵嶺,乃一大冤案。冤案的起因在於西洋人南懷仁出於忌妒的誣告。至少有兩件事可以讓南懷仁忌恨。一是在戴梓製造沖天炮之前,康熙先是命令南懷仁造,但“造之一年而不成”,這才讓戴 梓製造的,而戴梓僅用八天就造出來了。這使南懷仁“慚且憤”。另一是在編纂《呂律正義》時,南懷仁和戴梓意見分歧,且南懷仁又辯論不過戴梓。

  於是南懷仁就串通曾敲詐戴梓而未得逞的一些人,誣他私通東洋(即日本)。結果戴梓被流放。

  這裡存在幾個問題:一是外國傳教士會這樣卑劣嗎?回答是肯定的。南懷仁對自己的對手進行誣陷是有先例的:在康熙朝初年,有位叫楊光先的人反對南懷仁及西洋曆法,南懷仁對其恨之入骨;在康熙拘禁鼇拜後,南懷仁就向皇帝誣告楊光先是鼇拜死黨,必欲置之於死地而後快;精明的康熙沒有受騙,只是把不明白天文曆法、思想頑固的書呆子楊光先攆回家去,未判什麼刑。

  明末清初來中國的傳教士中,由耶穌會派來的占相當大的比例,南懷仁也是耶穌會派來的。耶穌會是歐洲天主教中的一個小組織,在歐洲宗教改革後,新教迅速崛起,天主教內一些人為了對付新教而組織成立的。耶穌會在行動中,為了天主教的利益可以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包括暗殺手段也可使用,所以耶穌會在歐洲聲名狼藉。象這樣一個組織的成員,為了去掉一個可能威脅自己在皇帝前地位的異教徒,採用卑鄙的手法,是正常的。

  另一個問題:這是康熙糊塗還是有心製造的一起冤案。可以認定,這是康熙心知肚明的一起冤案。原因在於,如果真正是裡通外國罪,必死無疑,而不是流放罪。不處死,就說明康熙明知他沒有裡通日本,所以是冤案。何況康熙絕非那種亂幹糊塗事的人。

  第三個問題是,為什麼康熙要這麼整戴梓?原因對於滿族騎兵來說,這個人是個可怕的潛在危險。既然他製造的武器可以輕易地打敗蒙古騎兵,那麼打敗滿州騎兵也不會有什麼困難,而滿州騎兵卻是康熙的命根子。康熙對於這種子母炮十分重視,在康熙五十四年,他明令說子母炮是八旗武器,各省綠營,也就是以漢族人為主的部隊是不許製造的(這時戴梓仍在流放中)。

  從戴梓和康熙的紅人南懷仁辯論等事可以推測,他應該是個缺乏奴才相的人,甚至可能有些桀驁不馴(許多天才都是這樣)。合理的解釋是康熙不喜歡這個缺乏奴才相、而在製造火器上又過於能幹的漢族人,雖不相信他裡通日本,但正好借這個由頭打擊一下。雖然戴梓是忠於滿清的,他是在清軍攻打三藩耿精忠時投效至軍中的,且立過大功,這才得到康熙的接見和提升。即使這樣,過度精明的康熙仍迫害這樣有潛在危險的漢人。

  這樣一位有多方面才能的專家的結局是可悲的,他在鐵嶺三十多年,連他兒子的籍貫都變成了東北。七十八歲時遇赦,在回家路上病死。人們多為此而惋惜。昭槤在他《嘯亭雜錄》中明確地寫"人共惜之",這樣對聖祖康熙的批評,即使很委婉,對於一個滿州貴族來說,也是極不容易的。

  這樣的奇才太難得了,如果他的天才都發揮出來,也許就是東方的達芬奇。

  康熙太精明了,為了一己的利益,因為一個可能的潛在危險,不但扼殺天才,而且使中國武器的發展停滯不前。

  本文涉及戴梓的資料,來自《清史稿.戴梓傳》《清廷文獻通考》《閱微草堂筆記》《嘯亭雜錄》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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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人有私心,總是有些人用信仰去利用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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