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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親娘曾拒絕“皇太后”稱號揭秘!

雍正親娘曾拒絕“皇太后”稱號揭秘!

話說雍正得了皇位後,但他的生母德妃烏雅氏的第一反應,更多的是錯愕與驚訝,而不是由衷的喜悅。 《清世宗實錄》中記載說,烏雅氏得知雍正即位後,她說“欽命吾子繼承大統,實非夢想所期”。

此話大大的不吉利,哪有自己的兒子做了皇帝,做母親的第一反應不是高興,而說自己做夢都沒想到的?烏雅氏的話似乎透出兩層含義,第一是自己並不看好雍正,有懷疑的意思;第二恐怕是自己覺得應該另有其人,可惜最後大位得非所人。據一般的猜測,烏雅氏大概是希望自己的小兒子,當時呼聲很高的十四阿哥胤禵繼位罷。

胤禛的生母烏雅氏生於順治十七年(1660年),比康熙小六歲(康熙生於順治十一年,1654年),官方正式文件一般只說她是滿洲正黃旗人,其父名叫威武,是正三品的護軍參領。護軍參領是滿洲八旗的軍職,每旗有十個名額,正參領是三品(看起來挺高,其實也很一般)。

烏雅氏大概在十四五歲的時候進了宮,應該是在康熙的第一位皇后赫舍里氏去世之後。康熙十六年(1677年)二月,康熙首次正式冊封嬪妃的時候,封了八個主位(一個貴妃,七個嬪),烏雅氏榜上無名,當時她大概只處於“常在”或者“貴人”這個級別。直到康熙十七年(1678年),烏雅氏喜得貴子,這就是她的第一個孩子四阿哥胤禛。儘管胤禛在滿月後便被貴妃佟佳氏抱去撫養,但“母以子貴”,烏雅氏生子有功,在康熙十八年(1679年)她便被冊封為德嬪。康熙十九年(1680年)二月,烏雅氏又生下六阿哥胤祚,因為烏雅氏連得兩子,康熙二十年(1681年)十二月又被晉升為德妃,只可惜六阿哥胤祚這孩子福淺命薄,六歲的時候就夭折了。

此後,烏雅氏再接再厲,於康熙二十一年(1682年)六月又生了皇七女,這個小女孩更是短命,三個月不到便早瘍了。不過,烏雅氏這幾年大概頗受康熙的寵愛,她的生育能力也是超級的強,在次年(康熙二十二年,1683年)九月,烏雅氏又生下皇九女,這個女兒得以順利的成長,在康熙二十一個女兒中(含養女一名,即大公主,具體情況見本節補記)被稱為“五公主”(後嫁佟國維之孫舜安顏)。康熙二十五年(1686年)四月的時候,烏雅氏生下皇十二女,這也是她的第三個女兒,通常稱為“七公主”,可惜這個小公主也只活了十二歲。康熙二十七年(1688年)正月初九,烏雅氏生下她最後一個孩子,這就是十四阿哥胤禵。

在當時看來,烏雅氏的確是個“英雄”媽媽,她總共為康熙生了三子三女,在康熙的后妃裡面並列第一。當時能和烏雅氏比拼的只有三阿哥胤祉的母親榮妃馬佳氏,她為康熙生了五子一女,但只有“二公主”和最小的胤祉活了下來,其他都不幸早瘍了。而烏雅氏的六個子女中,除了皇七女早瘍、六阿哥胤祚六歲夭折和七公主十二歲夭折外,四阿哥胤禛、五公主和十四阿哥胤禵都順利長大成人。

胤禛出世的時候,烏雅氏還不能親自撫養自己的兒子,因為清宮規定,只有嬪以上的后宮主位(包括嬪這個級別在內)才有資格撫養皇子。由此,胤禛從小便和烏雅氏分開而居,由皇貴妃佟佳氏撫養到她病逝為止(當時胤禛十一歲)。儘管胤禛和生母烏雅氏有請安或祝壽等固定的見面時間,但在宮中的森嚴制度下,母子間似乎既無法親近,也缺乏必要的交流和溝通。正如雍正自己所說,“生恩不及養恩大”,或許在當時胤禛的眼中,養母佟佳氏才是一個慈愛的母親。由此,雍正和親生母親烏雅氏的感情不如養母佟佳氏,這也就很自然了。雍正即位後,對養母佟佳氏家族的封賞也是遠勝於生母烏雅氏一家,這大概也是雍正一直想報答佟佳氏的緣故罷。

從烏雅氏這邊來看,她除了不能時刻接觸到自己的親生兒子外,由於胤禛養母的地位尊貴,而她自己地位的卑下,這可能也構成了她對胤禛感情的障礙和隔閡。或許,胤禛也曾因為他是皇貴妃(當時的宮中之首)撫養而在無意間流露出驕傲的神態,這自然會讓烏雅氏感到不自在而傷心難過。久而久之,母子關係自然互生隔閡,陷於關係淡漠的尷尬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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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幼年時期缺乏生母的母愛關懷,成年後的胤禛對烏雅氏可能大都浮於禮節性的尊重。這種關係,可能既陌生,又熟悉;既頻繁,又冷淡。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一種被制度戕害而蒙上了陰影的母子關係,既悲哀又傷感。

從母子的性格來說,烏雅氏和胤禛倒是頗有相像的地方,就連一胞所生的十四阿哥胤禵,也都是十分的倔強而情緒化。康熙說小時候的胤禛“喜怒不定”,這種容易情緒化的性格估計也是來於烏雅氏的遺傳。胤禛和胤禵兩兄弟本都是性情中人,胤禵可以為保八阿哥胤禩而頂撞盛怒之下的康熙,胤禛雖然在爭奪儲位的時候韜光養晦,但他即位後性格凸顯,寫的很多批示也是爽快淋漓,令人拍案叫絕。 (有日本學者稱雍正的硃批諭旨為天下第一痛快書,誠然,沒有那個皇帝像雍正那樣批折子的) 烏雅氏也是如此,一樣的執拗,一樣的感情用事。本來雍正做了皇帝,作為母親的烏雅氏應當高興才是,但這皇太后的所作所為實在是讓人費解。雍正即位後,烏雅氏說自己不願接受“天子以四海奉養聖母一人”的威福,居然要以死相殉,隨大行皇帝康熙而去。這,實在是太不給雍正面子​​了。據雍正自己說,“皇父駕崩之時,母后哀痛欲絕,決心隨皇父殉葬,不飲不食。朕叩頭痛哭,上奏母后說:'皇考以大事託付給我,今母親執意以死相殉,那兒臣更有何依賴?將何以對天下臣民?那我也只好以身相從了。'經過再三的哀求,母后才放棄尋死的念頭,勉強進食。自此以後,朕每晚都要親自到昭仁殿去詳細詢問值班太監,得知母后一夜安睡後,才放心的回到守靈的地方。” 如此看來,烏雅氏的做法不僅絕情,簡直就是添亂。雍正也是被她逼得沒有辦法,最後只能說,“沒辦法,你死我也死,省得我蒙受不孝之名,沒臉去見天下臣民”。一個要以死相殉,另一個以死相逼,最後烏雅氏只好妥協,放棄了自殺的念頭。這對母子的關係也未免滑稽。康熙六十一年(1722年)十一月二十日,本是雍正登基的喜慶日子,烏雅氏卻又弄出不​​和諧音。按照慣例,皇帝登基前,應先到皇太后處行禮,禮部官員按照雍正的旨意,提前一天將登基的程序啟奏皇太后,烏雅氏卻說,“皇帝誕膺大位,理應受賀。與我行禮,有何緊要,概免行禮!”烏雅氏的意思似乎是肚子裡有氣,說自己與新皇帝雍正登基沒有關係,不肯接受行禮,這弄得雍正精心準備的登基大典差點泡湯,實在是大煞風景。有上一次事情的教訓,雍正知道母親烏雅氏的脾氣的確是不好對付。於是,雍正便派禮部、內務府總管等官員,加上和允禵關係不錯的允禩,大家一起去勸說皇太后受禮。但是,烏雅氏也真是執拗得可以,這麼多人勸她都不聽,“覽過仍不受”。雍正被弄得焦頭爛額,萬般無奈之下,只得自己親自出馬,再三懇求,烏雅氏這才不情不願的說“諸大臣等既援引先帝所行大禮懇切求情,我亦無可如何。”好一個“無可奈何”!聽烏雅氏的意思,好像是看在先帝的先例份上才答應群臣的請求。這詞用的,絕了。按照慣例,雍正得給烏雅氏上皇太后的尊號。當時,內閣翰林院也已將“仁壽”皇太后的尊號擬好,皇太后的表文、冊文,還有金冊、金寶,這些證明文件和儀仗程序的各項準備事宜也都弄好了,欽天監也挑了個黃道吉日,萬事具備,只欠東風———-偏偏烏雅氏就是不同意。烏雅氏說,“梓宮大事正在舉行,淒切哀衷,何暇他及。但願予子體先帝之心,永保令名。諸王大臣永體先帝之心,各抒忠悃,則兆民胥賴,海宇蒙休。予躬大有光榮,勝於受尊號遠矣。”烏雅氏以康熙的葬禮未完成為藉口,既不接受皇太后的尊號,也不肯從居住多年的永和宮搬出(皇太后得住寧壽宮)。看來,烏雅氏對那些破落制度是要頑抗到底了。這下,雍正是被弄得頭皮發麻,本來他當上這個皇帝就有點不明不白,所以他才在這種儀式上要做得循規蹈矩,盡量完美,免得天下人說他的閒話,誰料得生母烏雅氏卻和自己處處不配合,這真是讓雍正這個做兒子的心裡憋氣,卻又無可奈何。

沒辦法,雍正只好又硬著頭皮,親自去“誠敬諄切叩請再三”,但這次,烏雅氏卻死活不聽,她再次來了個“諸王大臣援引舊典,懇切陳辭,皇帝屢次叩請,予亦無可如何。知道了。” “知道了”,這是中國的權術史上是一個極為經典的詞。什麼叫“知道了”?當然不是光“​​曉得了”那麼簡單。 “知道了”隱含的意思可就太多了,也許是表示未置可否;也許是表示不同意;也許是讓請示人看著辦,若辦好了,說明屬下聰明伶俐;若萬一辦不好,領導也可以推掉自己的責任;總而言之,領導總是能從“知道了”這裡把握先機。烏雅氏的“知道了”,不過是緩兵之計,用這詞給勉強搪塞過去,實際上就是不願意受封號,也不想搬到皇太后該住的寧壽宮去。牛不喝水強按頭,烏雅氏就這倔脾氣,她是皇帝的生母,雍正能拿她怎麼辦?沒辦法,這事也只好拖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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