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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下的西藏

星空下的西藏



古格因星空更深邃
古格王朝遺址的照片很多,但是星空下古格王朝遺址的照片卻很少見到。原因是要拍到這樣一張照片,耐心等待晴朗無雲的夜空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要有“把夜晚當成白天,把景觀夜晚的樣子拍出來”這樣的想法和意誌。大多數攝影人缺乏的是這樣的想法,因此夜晚的古格王朝遺址的照片就只能首先出現在卡布這樣視夜如晝的攝影師手中了。這幅古格王朝遺址的照片所呈現出的意境,像星空一樣深邃、寧靜……如果不是滿天的繁星,我們可能不會相信這是一張深夜拍攝的作品。古格遺址的每一處殿宇、每一處殘垣斷壁,都是那樣清晰逼真地呈現出來,此時月亮正在東方悄悄地升起——月光從畫面左側照入,正是這種側光,在照亮遺址的同時,又布下陰影,這明亮與黑暗把整個遺址勾畫得凸凹有致,層次分明,甚至畫面中間那兩道彎彎的車轍,也因為陰影的緣故吸引著人們的目光,把人們的思緒引向古格那深邃的歷史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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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塘高原的大月亮
這幅照片好似童話中的場景:大大的月亮,天空中一朵祥雲,線條極簡單的土山。畫面中的元素極為簡單,但整個畫面卻有一種感染力,可能是因為我們這些城裏人極少能見到這麽大、這麽亮的月亮吧。仔細看,可以看到月亮上的地形地物——一些環形山和一條條放射紋清晰可見。這要感謝西藏羌塘高原上潔凈、幹燥、稀薄的空氣,還沒有光汙染的環境吧。

一件大事發生,但很少有人關註:星空從人類生活中逐漸消失

自從19世紀末,確切地說,是自從1879年10月21日,美國發明家愛迪生點亮了世界上第一盞有實用價值的電燈開始,並伴隨著日後電燈的日益普及,有一件重大事情發生,但很少有人註意或提及,這件事就是:星空作為一種景觀,正從我們的生活中消失,至少是對生活在城市裏的人而言。

有天晚上出門,擡頭看了看夜空(我家住在北京奧林匹克森林公園附近),空中有幾個紅紅綠綠的光點在閃爍,我知道那是公園中人們放的帶燈光的風箏。有人說,北京人已經30多年未看到夜空中的銀河了。我搜尋了一番夜空,只看到幾朵雲。我的這番舉動已經有些奢侈,北京人現在可能沒有誰能奢望看到銀河了。因為霧霾的原因,一年中有多少個白天能看到太陽也已經成了問題,我對這個問題並不憂慮,因為這是空氣汙染的緣故,還可以解決。但對夜晚在城裏看星星和銀河,我卻不抱什麽希望。盡管天文學家說這也是汙染——光汙染的緣故,但光汙染與空氣汙染是性質不同的兩回事。

霧霾類的汙染空氣遮擋太陽的光輝,這是工業化的副產品,並不是人類需要的。但燈光這類人造光源(指電燈,而不是蠟燭和油燈等)卻是備受贊譽的人類的偉大發明,“燈火輝煌”、“不夜城”這樣的詞匯顯然是贊詞。人造光源已經成了人類生存環境的一部分,與人類如影相隨,不可分割。很難想象人類今天離開人造光源會是什麽樣子,不是說人類離開了人造光源活不下去,而是說如果那樣的話,人類就不是今天的人類了。哲學家說,人與物的區別在於人沒有本質。人是什麽,關鍵在於人如何去“是”。人如何去“是”呢?靠技術和工具去“是”。從這個意義上說,人造光源已經參與了人“是”什麽,即人的本質的塑造過程,成為人的構成的一部分。

人創造了城市,城市有夜生活,夜生活是人造光源下的生活。也可以說,夜生活是“人造的白晝”。人造的白晝遮蔽了星空,驅走了銀河。

據一份權威的調查報告披露:美國67%、歐洲50%的人見不到銀河。沒有人統計有多少中國人見不到銀河和星空,但我相信不會低於50%(城市人口所占比例)。即使能見到星空,見到的也是受了“汙染”的星空,因為全球70%的人生活在光汙染之中。

沒有人研究見不到星空和銀河對人的生活,對人生的意義的影響如何。我最先想到的是,沒有星空的人生是缺乏詩意的人生。深邃的星空,迢迢的銀河,無疑是詩意的源泉。這從古代詩人創造的詩句可見一斑:

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河漢清且淺,相去復幾許?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古詩十九首《迢迢牽牛星》)

雲母屏風燭影深,長河漸落曉星沈。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唐·李商隱《嫦娥》)

這樣描寫星空的詩句不勝枚舉。從這些詩句中,我們可以體會到夜晚的星空觸動了詩人內心多少幽微的情感。如果說這些詩的產生是因為星空撥動了詩人心弦的話,那麽像牛郎織女這樣家喻戶曉的傳說,就是全民與星空的溝通了。

星空不僅能喚起詩意,更能引發思索。

仰望星空,在西方一直被當做思想者的象征,這是因為古希臘哲學家泰勒斯仰望星空時,掉進了地上的坑裏,被婢女嘲笑道:地上都沒看清楚,卻總是研究天上。但人們認為哲學家就應如此,於是仰望星空成了哲學家的形象。康德的名言——世上只有兩樣東西令我敬畏:頭上的星空和內心的道德律,更令星空成了思想者的精神聖地。

人的生活中不能沒有星空。現在一些國家和一些人已經在呼籲並開始建立星空保護區,一些人走出城市,去那些遠離燈光的最原始、最黑暗的夜空尋找星空和銀河。

對我而言,離開京城,去遠離燈火的遙遠的荒野,令我欣然的是在暗夜裏與星空和銀河的相遇。但這畢竟不是生活的常態,常態的生活中沒有星空。

一天,一個人走進我辦公室,他就是生活在西藏的攝影師卡布。他給我帶來了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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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雍布拉康的莊重通過星空和月亮表現出來
據西藏的史書說,雍布拉康是西藏歷史上的第一座宮殿,它坐落在山南地區乃東縣澤當鎮的紮西次日山上。西藏許多寺廟宮殿都建造在山脊上,據說是為了軍事防禦的需要,但我覺得更多考慮的,可能是宗教的象征意義和與天神溝通的需要(因為大多數山頂都無水源,需到山下取水,這樣的地形和位置顯然不利於防禦)。相傳雍布拉康宮由西藏第一代藏王聶赤贊普所建。松贊幹布時期,雍布拉康被擴建成寺廟,同時兼做松贊幹布和文成公主的夏宮。據傳說,西藏第一部經書也誕生於雍布拉康,因此這裏也被佛教徒視為聖地。這樣一處聖地要怎樣表現?攝影師卡布相信,用夜晚的星空和月亮做背景,比白天更能表現雍布拉康宮的神聖和莊嚴。他在當地察看了地形和周邊環境,了解了月亮什麽時間在宮殿的何方升起。經過一次次的調查和實驗,卡布拍出了一組夜晚的雍布拉康宮的照片。
下圖這張夜空下的雍布拉康宮的照片,色調非常莊重典雅,天空不是藍藍的,而是有一層灰灰的薄雲,星星在薄雲的縫隙中閃耀。由於長時間曝光,一顆顆星星拉出長長的軌跡線。星軌劃破灰暗的雲層,打破了雲層的單調。雍布拉康宮參差錯落、依山而建的宮殿白墻朱頂,色澤鮮明而典雅,其中一兩扇窗中透出的燈光,仿佛畫龍點睛般地點亮了整個畫面,樓下臺階上有人打著手電筒走動,畫出了一條光的曲線,增加了畫面的動感,也在神的莊重氣氛中增加了些許人性的溫馨。可以說,這幅照片拍出了白日無論如何也無法拍出的格調和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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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照片,攝影師通過長焦鏡頭的壓縮和拉近功能,把雍布拉康宮的勝利幢尖頂與月亮疊合了起來。雖然因為逆光,勝利幢是一個剪影,但月亮上的景物卻格外清晰——月亮上的一處處月海(暗色部分,即月球上的熔巖平原)和環形山清晰逼真,歷歷在目。右下圖這張照片拍攝到的是千載難逢的一個瞬間,此刻的夜空,月亮圓潤飽滿,銀光噴湧。最神奇的是,夜空中的雲正幻化為一只飛翔的彩鳳,從雍布拉康宮的剪影和月亮間飛過。




星星尚未出現時的納木錯
卡布並不是一個嚴格意義上的天文攝影師——他關註的不是星空中的星星,而是星空下的地景,是太陽落下地平線以後,世界是什麽樣的。他把鏡頭指向了西藏牧民的生活。白天,攝影師走進牧民的帳篷中,太陽的光芒從帳篷頂部的空隙中射入——此時還是太陽主宰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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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8點多,羊群開始暮歸,太陽依然很明亮,月亮、星星尚未出現,帳篷靜靜地立於大地之上


人很近很近,星很遠很遠
淩晨1點多,時空已經轉換,神秘、寧靜的夜晚來臨,星星、月亮出現,夜空下的牧民帳篷因為充滿了光與影的魅力,此時是如此的迷人。這裏是西藏羌塘高原的色林錯湖畔,海拔4500米左右,空氣稀薄,地廣人稀。天空並不晴朗,只有亮度很強的星星穿透薄薄的雲霧,發出朦朧的星光。遠處的閃電正好把天邊的雲照亮,這是畫面中最亮的一個區域,與此相呼應的是牧民帳篷裏發出的光亮。卡布幸運地碰上了這樣一頂透光的帳篷——帳篷的頂部蓋著厚厚的黑氈用以防雨,這部分是不透光的,但是帳篷的下半部分卻是用透光的白布制作而成。燈光從中透出,勾畫出帳篷的輪廓,並把帳篷中人的剪影映射出來,好似皮影戲一般,讓人感到人世的親切。
這一切若在白日,都是無法感受的。此時若是想到夜空中那些星星發出的光輝,是經過幾萬年,甚至幾百萬年的奔波,才出現在我們眼前的,再看看眼前這頂曠野中的帳篷,便會感到這帳篷中的燈火是何等的切近,何等的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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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攝影的聖地——西藏

卡布是夜行者,是夜晚攝影師。我沒有稱他為“星空攝影師”或“天文攝影師”,因為他的照片雖是夜晚所攝,但他更關註的是星空下的地景,星空下的人。

他給我看他的照片:星空下阿裏高原上的托林寺;羌塘高原上色林錯湖畔牧民的帳篷和牛羊;還有星空下的珠峰、雅魯藏布江,更多的是星空下的高原湖泊:納木錯、瑪旁雍錯、羊卓雍錯……這些照片有一種獨特的魅力,一種無法言說的意境,這魅力和意境都與深邃的星空和皎潔的月色有關。想想,星空中的每一點星光,都是由一顆像太陽一樣或比太陽大許多倍的恒星發出奪目的光芒,再以光的速度經過了多少年的奔波,才出現在眼前的天空的。再想想看,月光像鏡子一樣反射的是太陽的光輝。這時你再想想在星空和月光下的攝影,就能想象夜晚的攝影具有一種怎樣的氣氛和影調了。

對於夜晚攝影而言,西藏是中國最好的地方之一,在西藏,又以阿裏和羌塘高原最好。因為夜晚攝影除了地表景物外,主要有月光、星空和銀河這三大要素參與,這三者除了本身是拍攝的對象外,又是光源。

一個地方要成為良好的夜晚攝影地,這三大要素受到的幹擾越少越好。簡單而言,這樣的地方至少需要具備這樣的條件:陰天少,晴天多,降雨量少,也就是較幹旱的地區。道理很簡單,如果雲把星星和月亮都遮住了,就什麽都談不上了。但並不是雲少、幹旱的地方,就適合夜間攝影,因為像新疆塔克拉瑪幹大沙漠和內蒙古草原這樣的地方,雖然雲少、幹旱,但是因為晝夜溫差大,植被蒸騰作用強烈,因而空氣的湍流作用強,穩定度差。並且這些地方海拔低,空氣中雜質多,透明度不高,並不適合夜間拍攝。

西藏地處青藏高原,平均海拔4200米以上。高海拔的地方空氣稀薄,空氣中的雜質和水汽含量低,空氣通透,透明度自然高。這就是為什麽在西藏拍出的照片清澈、幹凈,景物好像被水洗過一樣的原因。高海拔地區還有一個優勢:較少受天氣現象的幹擾,因為各種天氣現象(雨、雪、冰雹等)大都發生在海拔2000—4000米的大氣對流層的中部。在平均海拔4200米以上的高原,那些低雲、中雲都被高原周邊的高大山脈擋住了,高原內部只有那些高雲能進入。夜晚攝影,最重要的一個要素是空氣的穩定度,只有空氣穩定度高,夜空中的星星才能形成穩定的圖像。在青藏高原內部的有些地區,由於有穩定的大氣,因此夜晚的星星不眨眼,不閃爍,靜靜地凝視著大地。

阿裏和羌塘高原正是這樣的地方:幹旱,少雲,晴夜多;海拔高,空氣透明度高;大氣穩定。這裏遠離現代文明發達的地區,空氣潔凈,汙染物少,還有,這裏遠離光汙染。

北京天文館館長朱進告訴我,最近他剛從阿裏地區回來,他說國家天文臺西部項目選址組幫助國際天文學聯合會在阿裏選擇了一個地方建天文觀測站。國際天文學聯合會的主席說,在阿裏選的這個地方是亞洲最好的一個天文觀測地點。這句話可以轉換成:阿裏是夜間攝影的最佳選地。

卡布經常在阿裏高原的夜晚遊蕩、拍攝,他的許多作品都是在阿裏拍的。看過許多阿裏高原古格王朝遺址的照片,但都沒卡布這張星空下的古格王朝遺址(本文開篇圖)打動人心:夜色給遺址披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好像有許多秘密隱藏在影像後面。阿裏高原上的劄達土林、托林寺、納木那尼峰、瑪旁雍錯,都因為星空和月色變得新鮮、神秘,展現了另一副面容。

月出與日出一樣精彩。卡布盛贊月出時的光線之美:“與太陽升起時一樣,也是極富魅力的暖色調,紅、黃、橙色的調和,有時像金子一樣,金燦燦的,有時像篝火一樣,紅紅的、暖洋洋的。”卡布給我看他在月出之時拍的圖片:月出時的古格王朝遺址、納木錯、羊卓雍錯……真的與日出之時有相似之處,但還是有月光的獨特處:神秘、朦朧。

遺憾的是,在卡布“夜西藏”的照片中,沒有拉薩的布達拉宮。卡布告訴我:“拉薩太亮了,整夜燈火通明,見不到星星和月亮,無法把星空、月亮與布達拉宮疊合在一張照片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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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動的是土林,不動的是星空
阿裏高原的劄達縣有面積廣大、形態各異的土林景觀。12月的一天,卡布要拍一張星空下的土林的照片。他找到了一處坐落在象泉河邊的土林景觀,土林斷崖壁立、溝槽萬道,象泉河的河水尚未冰封,汩汩流淌。卡布把相機架起,正對著北方,拍下了右圖這張星空下的土林的照片,因為正對著北方——北極星的方向,又經過了長時間的曝光,所以夜空中星星的軌跡構成了圓形。其實不是星星在旋轉,而是因為地球忠實地繞著指向北極星的地軸旋轉的緣故


圖拍攝的是夜空下的托林寺。卡布似乎特別喜歡拍攝星空下的寺廟,因為此時的寺廟似乎揭示了它的本質:寧靜、淡泊、遠離紅塵,這些本質只有在月光下或者星空下才好表現。佛塔盡管色彩鮮艷,在星空下卻如此單純和靜謐。


星星畫出圓形的軌跡,佛塔卻直指蒼穹,巋然不動。
月光、星光雖然比太陽光不知微弱多少倍,但是在夜裏,它們是那樣明亮,在寺廟墻角的轉折處,它依然畫下了明與暗的界線。低矮平坦的廟宇雖不高大宏偉,但月光把它照亮,使夜空中的托林寺顯得格外莊嚴神聖。


浩瀚廣宇一鏡收
銀河是如此的璀璨奪目,這是城裏人很難想象的。即使我們走出城市,來到郊區,也未必能看到這般燦爛的銀河。這美麗壯觀的銀河景色的出現,除了因為西藏是高海拔的高原這種特殊的地理環境外,還因為相機高感光度的感光元件把銀河的美挖掘了出來。我們看到的銀河,並不是一條簡單的牛奶般乳白色的河,而是一條有色彩的河:有的地方的銀河發出粉紅的光輝,有的呈金紅色。8—15毫米的超廣角鏡頭(或魚眼鏡頭)的宏大視域,把橫跨天宇的銀河、遠山、岸邊的燈火、羊卓雍錯的湖面,還有拍攝者的帳篷、車,都收進了畫面中。宇宙很大很大,鏡頭很小很小。其實也可以說,宇宙很小很小,鏡頭很大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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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下珠峰照片的遺憾
珠峰的照片很多很多,夜晚星空下的珠峰照片卻很少見到,這一方面是因為珠峰不易到達,還因為珠峰總是雲霧繚繞,晴空不多,因此拍出星空下的珠峰並不容易。這張珠峰的照片,卡布並不滿意,他希望拍出一張漫天星鬥下的珠峰,或者星軌轉成圓形的珠峰,最好在照片中出現登山者透出燈火的帳篷,或者一隊登山者在星空下向頂峰攀登的身影。


照片只記錄了光與影,卻忽略了風與氣溫
在同樣的位置,我也拍過納木那尼峰和瑪旁雍錯。不過是早早地起來等待日出,等待初升的太陽的光輝照亮納木那尼峰的那一刻。那一刻,太陽的光輝會把雪峰染紅或照耀得一片金黃,就是攝影人說的“日照金山”。但是攝影師卡布的這張照片可不是早晨拍的,而是深夜月出的那幾分鐘。那時月亮剛剛升起,月亮的光輝剛好把雪峰照亮,但又沒有掩蓋天空中的點點星光。卡布說,這也就是幾分鐘的光景,稍不留神就會錯過。
畫面中看不到風的痕跡,但卡布說風很大很大,把兩噸多重的越野車吹得搖搖晃晃。將攝影包掛在三腳架上,再壓上一塊大石頭,才使得相機不再晃動。看照片,感受不到氣溫很低很低,天氣很冷很冷。照片表現的只是光與影的世界,省略了風和氣溫等因素,但攝影人卡布卻清楚地記得照片背後的一切


照片只記錄了光與影,卻忽略了風與氣溫
在同樣的位置,我也拍過納木那尼峰和瑪旁雍錯。不過是早早地起來等待日出,等待初升的太陽的光輝照亮納木那尼峰的那一刻。那一刻,太陽的光輝會把雪峰染紅或照耀得一片金黃,就是攝影人說的“日照金山”。但是攝影師卡布的這張照片可不是早晨拍的,而是深夜月出的那幾分鐘。那時月亮剛剛升起,月亮的光輝剛好把雪峰照亮,但又沒有掩蓋天空中的點點星光。卡布說,這也就是幾分鐘的光景,稍不留神就會錯過。
畫面中看不到風的痕跡,但卡布說風很大很大,把兩噸多重的越野車吹得搖搖晃晃。將攝影包掛在三腳架上,再壓上一塊大石頭,才使得相機不再晃動。看照片,感受不到氣溫很低很低,天氣很冷很冷。照片表現的只是光與影的世界,省略了風和氣溫等因素,但攝影人卡布卻清楚地記得照片背後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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